87.奇怪的导演｜漂亮的替补女演员
陈雨茉是被李蔡，用一个电话从床上叫起来的。为了赶时间，她洗了个脸，涂了点水乳，就穿了双一脚蹬，踢踢踏踏地下楼了。于是，沈译谨看到的就是一张素雅的，干净的脸。不过，她的骨相很好，可塑性非常强。沈译谨已经想象出，她上妆后的模样了。清纯中又透着点妩媚，兼具少女的青涩和女人的韵味。沈译谨是见惯了美女的，但还是对陈雨茉多看了两眼。她确实很漂亮，是一种雅俗共赏的美。说得通俗点，陈雨茉的长相和气质，既可以演穷困潦倒的妓女，也可以演出生华贵的公主。广场里，乌泱泱地站着一堆人，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，状似闲聊。睡眼惺忪的陈雨茉，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，单纯只是来帮舍友一个忙。没想到，拍摄的阵仗这么大！现场有两个摄影师，还分了灯光组，道具组，美术组和服装组，不像是小打小闹。陈雨茉虽然学的是表演专业的，但是，刚上大一的她，还在学理论知识。这种拍摄水平，如果完全没有表演经验，肯定不行的。陈雨茉有点怂了，她想要打退堂鼓了。陈雨茉在人群中，锁定了她唯一认识的人，蹑手蹑脚地穿过人群，走了过去。陈雨茉像是一只怕被猫咪发现的老鼠，悄悄地走到李蔡身边，鬼鬼祟祟对她说。“蔡蔡，我也很想帮你这个忙，但我感觉，我不行啊。”其实，沈译谨这个导演，对很多细节都很挑剔的，李蔡也不确定，导演对陈雨茉满不满意。但是，来都来了，肯定不能这么快就放陈雨茉走的。她可是唯一的希望了。“要不，先去和导演聊聊？”“好吧。”陈雨茉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，就答应李蔡了。新的替补女演员到位了，没有备选。所有人都认为，就是陈雨茉了。现场已经开始准备了。因为校花罢演，耽搁了不少时间，沈译谨拿着分镜脚本的的拍摄计划，正在盘算，如何调整拍摄计划。李蔡走近沈译谨的时候，明显腼腆了许多，和她在宿舍里大大咧咧的形象，判若两人。连说话的声音，都变得黏哒哒的了。陈雨茉之前就听说过，导演系有个大名鼎鼎的才子，年纪轻轻就获得了几个含金量很高的奖项了。自从李蔡参加电影制作社团以后，总是会时不时念叨，这个和她只有几面之缘的学长。因为，沈译谨大部分时间，好像并不在学校里。他已经大四了。如果李蔡从社团活动回来，面色红润，那么，一定就是这位大才子也出现了。陈雨茉天天和白晏川在一起，精神和身体都被喂得很饱，她其实对别的男人，并没有那么感兴趣的。但是，或许是被李蔡的粉红泡沫感染，陈雨茉也有点想见识见识，这位年轻导演了。托李蔡的福，陈雨茉可算是，见到庐山真面目了。即便看惯了帅哥的陈雨茉，也不得不说，这个沈译谨，是真他妈的帅啊！是那时候很时髦的中长发，但是，在他脸上，却一点都不娘。还有一种艺术家的气质，像是90年代的港台明星，给人一种——你走过去跟借个火，点根烟，他都能跟你风趣幽默地聊上几句。又会在一根烟燃尽后，随时失去踪迹。总之，他像一条鱼，你抓不住他。沈译谨，只不过是抬眼匆匆瞥了一眼陈雨茉，就对李蔡说。“先拍穿越后的镜头，带她去化妆做造型吧。”李蔡激动又兴奋地看了陈雨茉一眼，两只眼睛里写的都是“BINGO”。导演没意见，导演他，竟然同意了！不知道为什么，李蔡比陈雨茉本人还激动。陈雨茉还不打算走，她还不死心。于是，沈译谨就听到陈雨茉多嘴问了一句。“导演，我真的，可以吗…”沈译谨没说她可以，也没说她不可以，只不过是说。“拍着玩的，别紧张。”沈译谨还继续叮嘱李蔡，“化妆的时候，给她看下剧本。”“导演，她都知道了，之前她就说这个故事很有意思，想要参与的。”“……”她有吗？拜托，李蔡不要给她加戏了好吗！“拍摄的时候，怎么称呼？”沈译谨头也不抬地问。“我叫陈雨茉，叫我小茉莉就好。”马上就有人找沈译谨问东问西了，他被几个人围在了中间，统筹着全局。陈雨茉没有得到回复，就和李蔡一起去做拍摄前的准备了。拿到剧本的陈雨茉，整个人都傻了。这部号称是小打小闹，拍着玩的片子，又要跳舞，又要吊威亚，还和男演员有感情戏。别的也就算了，这个感情戏，要是让白晏川看到，他一定会“杀”了她的。她还不想在床上“死”得太惨…妆都画了一半了，李蔡还帮她买了奶茶，所有人都对她很客气，陈雨茉有点骑虎难下了。只能，硬着头皮，上了…画完妆，穿戴整齐的陈雨茉，宛如从画里走出来的，温婉的古代美人。一颦一笑，无不让人心动。只不过从化妆的帐篷，走到导演监控桌的路上，陈雨茉就感受到，她好像被人围观了。摄影和美术在调画面结构，沈译谨正在盯着监视画面，同步确认画面。陈雨茉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，沈译谨都没有发现，他身边多了一个人。沈译谨还在专注地盯着监视画面，手里拿着对讲机，随时调整着画面的结构。陈雨茉没办法，只好主动叫了一声，“导演”。清脆的嗓音，如和煦的春风般，带着阵阵柳絮，飘落下来。沈译谨这才发现，画里美得不可方物仙女，降临到了他的身边。最要命的是，这位美女，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有多美。对了，他要找的，不就是这种，美而不自知的气质吗？原来，真的有这种，符合他心目中的，女主角设想的女生。原来真的有！沈译谨看着陈雨茉，但是一句话都没说。这个导演，好像有点奇怪。陈雨茉又叫了一声，“导演”。这下，沈译谨才从一种，无限的自我满足中，抽离了出来。“有什么事吗？”波澜不惊的平静语气。但是，声音是真的很好听呀！就像是多年的陈酿，悠久留香。陈雨茉听呆了一瞬，像极了初出闺房见客的官家小姐，羞答答的。沈译谨清了清嗓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