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下午，唐渝和唐玥到了体育馆，馆外已经人挤人了，横幅拉的醒目，来来往往的志愿者穿梭在人群中，天寒地冻的还有穿着短裙的拉拉队，看上去活力十足，让人觉得这天儿似乎没那么冷了。
一进场更是人声鼎沸，音乐声大的人与人说话都靠吼的，暖气又足，唐渝他们好容易才找到座位坐下。
哎呦，这么多人，你姨爹白瞎了一张票。唐玥说着哼了一声。陈建昕今天没来，他单位里事务多，到年末更是忙。
唐渝道，姨爹让我给他多拍点视频过去，他知道陈明宇肯定能赢。
他只关心赢不赢的，我是难得看到儿子一眼，以后你们都出去念大学了，我可怎么办呐？唐玥捏了捏唐渝的脸颊，笑道，要不你们就呆在省城念书，还能回家，成不？
唐渝认真的点点头，那我不出去，我陪着姨妈。唐玥欣慰的笑，唐渝也跟着她笑，他很庆幸，即使只抱着一点点希望，他也祈祷自己能永远是唐玥的骄傲。
妈！人高马大的陈明宇穿着球服，不知道从哪儿飞奔过来，他兴奋的跑过来抱了抱唐玥，又问道，我爸咋又不来了呢？
唐玥笑道，他事儿多，我带哥哥来看你还不成？
成啊！陈明宇目光灼灼的盯着唐渝，一把把他扯进怀里使劲儿搂了搂，看上去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，如果忽略掉他在唐渝耳边耳语的话。
他说，我好想你。
滚烫的气息打在唐渝的耳边，他红着耳尖推开陈明宇，尽量拿出一副兄长的样子，对陈明宇道，归队吧，我们在场下给你加油。
好！陈明宇粲然一笑。
这场比赛来了篮协的教练，还有几位明星球员来做嘉宾，场上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。
比赛的球员们更是卯足了劲儿要秀一场，争取在篮协的人面前留个好印象，场上赛况自然是精彩纷呈，绕是沉稳如唐渝也被带着热血起来。
场上的陈明宇耀眼得很突出，优异的外形和过硬的实力让导播对他情有独钟，中场休息的时候更是怼脸拍了好几分钟，解说员都忍不住调侃导播老师是拍偶像剧出身，职业病犯了。
唐玥举起手机录像的手就没放下来过，脸上的笑容更盛，我发群里给大伙瞅瞅，大宝今天表现得真棒！
唐渝往场外一看，陈明宇打得一身汗，衣服扎在半腰上，结实的腹肌一览无余，茂密的黑发被扎起，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英气硬朗的五官，他脸上红润微汗，眉宇轻皱，正和教练说着什么。
他正经起来的时候，确实很吸引人。
唐渝犹豫了一下，终于掏出手机相机，小心翼翼的放大。
你是唐渝吧？身旁突然响起一个声音，把他吓了一跳，做贼似的把手机收起来。
来人是个靓丽的女生，穿着拉拉队队服，身材高挑，笑容明媚，她绕过唐渝，又热情的对唐玥问好，阿姨你好！我叫程念蓉，是陈明宇的同学，给您送点水，赛程还有一半儿呢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叫我。
谢谢闺女，唐玥一笑，长这么漂亮啊，你们去忙吧，阿姨这儿没啥事。
程念蓉又和唐玥说了几句，大概都是说陈明宇的好话，逗得唐玥直乐，唐渝静静的坐一边听着，他知道这又是陈明宇追求大军中的一位。
唐渝心里毫无波澜，那些接触不到陈明宇的人就跑来找他带话，唐渝禁不住女孩子的软磨硬泡就带过一回，把贺卡扔陈明宇房间给他就走了，陈明宇一开始还很高兴，以为是唐渝写给他的，然后……
场内温度很高，唐渝有几分燥热，脸上飞红。
唐渝？程念蓉和唐玥说完话，又绕回他身侧，绽放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。
我是艺术a班的程念蓉，能加你个微信吗？她说，唐渝没说话，只是摇了摇头。程念蓉也没生气，反而笑出声，咋你们兄弟俩都一个德行呢？加个微信比见总统都难。
你想问什么？唐渝平淡的看向她，程念蓉愣了一下，眨眼道，还真有一事儿。她神秘地靠在唐渝耳边轻声道，我在追陈明宇，不过他油盐不进，哥你能帮我想想办法不？
那是你们的事儿，我没有理由帮你。唐渝说，程念蓉叹了一口气，而后飞速往唐渝口袋里塞了张纸条，她立马掉头跑走，回过头比着打电话的手势朝唐渝笑道，记得加我！
唐渝有些无奈。
他可不想又因为这种事被陈明宇干个半死。
唐渝摸出衣服里的纸条，只瞥了一眼，字迹娟秀，有几分功底。然后唐渝把纸条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。
等后半场的比赛结束的时候，天早就黑透了，陈明宇跟吃了激素似的越打越猛，连续投了好几个三分，终于险胜强劲的对手，赢下这场比赛。
看着在台上领奖的陈明宇，唐渝想，他就是应该是这样站在万人瞩目的领奖台上欢笑，而不是和自己纠缠着在脱轨的关系中沉沦。
散场后，陈明宇没法儿脱身，林教练也不许他先走，带他们队员一起吃完饭就回学校，林教练和唐玥在一边聊
↑返回顶部↑着，唐玥又问了他几句陈明宇在学校的表现，林教练立马一个劲儿夸。
陈明宇趁她们说话的功夫挤到唐渝旁边，把手伸进唐渝的口袋里检查，那女的跟你说什么了？
没什么，唐渝庆幸自己把纸条扔了，陈明宇摸半天没摸出什么，但他也没把手拿出来，而是隔着衣服掐住唐渝腰上的软肉。
唐渝忍着没出声，只道，你又发什么疯？
陈明宇又掐了他一下，唐渝抓着他的手腕往后躲，她真没说什么。
陈明宇又戳了他几下才放过他，闷闷道，我一会儿就得回学校了，下周才放假。
正好也赶上过年。唐渝漫不经心道。
那你就十八岁了。陈明宇笑得眉眼弯弯，每一年唐玥的生日他都记得，就在过年的前几天。
我今年准送你一个大礼，你指定喜欢。陈明宇捏了捏唐渝的后脖，逗猫儿似的。
每年陈明宇送的礼物都是按他自己的喜好送的，什么球衣球鞋，游戏机，键盘，唐渝倒不是讨厌，只是他不喜欢过生日，也没有喜欢的东西，活着也只是活着。
如果可以，他宁愿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。
陈明宇没有注意到唐渝神情里的阴郁，自顾自的跟唐渝说些有的没的，他眼里似乎有永不会灭的光芒，灼烧着唐渝的心。
唐渝看着他顾盼神飞的样子，忽然就笑了。
“我他妈跟你说话，你笑啥呀？”陈明宇锤他胸口一拳，“没什么，我听着呢。”唐渝笑着，好似明珠生辉。陈明宇被他的难得露出的笑给击中，愣了一下才咬牙道，唐渝，你他妈勾引我是吧。
他贴唐渝贴的越近，唐渝几乎能感受他身体的热度，闻到了情欲的味道。唐渝没有避开他虎视眈眈的眼神，只是往后退了一小步，嘲弄似的冷哼一声。
“那你真可怜。”
等陈明宇反应过来的时候，唐渝已经像一尾鱼似的溜走了，陈明宇随之涨起来的不止有他的几把，还有一股子邪火。
这股子邪火越烧越旺，烧到陈明宇都回到学校了也没灭。他掏出手机，恶狠狠的摁下信息。
你等着！就算你哭老子也不会手下留情了！！
虽然隔着屏幕，但唐渝还是能感受到陈明宇的咬牙切齿，唐渝坐在书桌边笑了几声。
他笑自己可耻的嫉妒心，笑自己幽暗的报复欲，可最终到头，倒霉的还是自己。
陈明宇什么都不会损失，他依旧是未来可期的少年新星，依旧有宠爱他的父母家人，依旧有数不清的追随者，依旧活得光芒万丈。
他唐渝又算什么？是个连身份都讳莫如深的私生子，更是个身体畸形的双性人，这副畸形的身体，还勾引了他的弟弟。
手上一阵温热的湿润，让唐渝涣散的思绪回过了神。
唐渝后知后觉的看向自己的右手，他刚才握着锋利的削笔小刀，早已把他的右手手心划破了。
他面无表情的扯过纸擦拭，纸巾很快吸饱了血，半包纸都用完了，这血才堪堪止住。
桌上的手机又是一阵震动，唐渝很烦躁。
又是陈明宇。
他挂掉了他的视频电话，陈明宇马上发消息。
快看外面，下大雪了。
随后附着一张图片，雪地里画着唐渝的名字，右边陈明宇的手还比了个爱心。
唐渝关掉手机，一抬头看到窗外的鹅毛大雪，他修然站起身，一把把窗帘严严实实的拉上。
唐渝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。
算了。
他关掉台灯，房间里陷入沉沉的黑暗和久久的寂静。
唐渝屏住呼吸，慢慢静下心，终于，他能听见窗外雪落的声音。
一个星期眨眼而过，陈明宇迫不及待的飞奔回家，唐渝却没在，他们今天还有考试。
“妈，我明天带唐渝去长白山玩儿。”陈明宇在房间里收拾着行李，噼里啪啦的。
在客厅的唐玥放下手机，走到他房间门口，“你们啥时候回来？”
“你别管了，除夕前肯定回来。”陈明宇忙的不亦乐乎，把行李箱塞满了，又要去唐渝的房间，唐玥拦住他，“不许进哥哥房间，等他回来再说。”
陈明宇切了一声，无所谓的回床上躺着翻手机，一放假就有人约他出去玩儿，他全给拒了，就是想和唐渝有个二人世界。
“你问过哥哥了吗？他去吗？”唐玥在门外问，“他肯定去啊，我去哪儿他就得去哪儿。”陈明宇得意道。
可随后就被打脸了。
“我不去。”唐渝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，陈明宇从床上一骨碌翻起来，“你凭啥不去？”
唐渝没搭理他，只道，“有事，挂了。”“等等！试考完了你不回家？”“在外面吃饭，先挂了。”
陈明宇握着手机咒骂几句，他冲出房间，唐玥正在客厅打电话，陈明宇忍着性子等她说完，急哄哄的问，“妈，唐渝不回家你知道吗？”
“小渝刚给我
↑返回顶部↑发消息，他们班同学要在外面给他过生日。”唐玥欣慰的笑着，丝毫没注意到陈明宇难看的脸色，她欢喜道，“我就担心你哥融入不进集体，现在多好，能和同学玩儿在一块，热热闹闹的聚一聚，哎呀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唐玥说着高兴还拍了陈明宇一巴掌，“你殷姨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她家坐坐，你自己也跟同学玩儿去吧。”
陈明宇有些来气，微信轰炸唐渝，忽然一个电话进来，是戴峰。
“什么事？”陈明宇阴沉沉的，戴峰那边声音很吵，他嚷道，“你在瀚海没有？！我们在303！快来唱歌！”
“我在家呢！唱哪门子歌？！”陈明宇正要挂断电话，就听那头的戴峰道，“我见你哥在这儿呢！我以为你也在！你没来啊？”
陈明宇捏紧手机，“唐渝？他在哪儿？！”“在瀚海啊！”“我是问你他在哪个房间！”“没注意看！你来不，我们都在这儿呢！程念蓉也在呢！”
赶到瀚海的时候刚好八点，陈明宇在门口被人拦下来，一看，是程念蓉。
看样子她也是刚刚才到，她笑着对陈明宇道，“戴峰说你在这儿呢，我还不信。”
陈明宇心里咒骂了戴峰几句。
电梯一来，程念蓉挤进来，“一起吧，我也去找他。”
摁了楼层，两人都沉默着，程念蓉却突然道，“你真不记得我了？我们小时候见过的。”
听她这么说，陈明宇这才瞥她一眼。
身材高挑，长卷发，一张漂亮的脸蛋，艺术班的女孩不都长一个样儿吗？
“你谁？”
叮的一声，电梯到楼层了。
程念蓉翻了个白眼，“成，真有你的。”
电梯门一打开，门外站着唐渝和他的几个同学，本来有说有笑，一见陈明宇都敛声了。
陈明宇一个跨步就迈到唐渝边上，“行啊你，过生日不叫我？”
唐渝没说话，他旁边的两个同学进了电梯，探头对唐渝道，“班长，东西也不多，我们去拿就行了。”
电梯门关上，唐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，“你非得跟着我吗？”，陈明宇一看他这样也来气，硬声道，“谁他妈跟着你了？”
他说完很有骨气的往前走，程念容跟着走出去几步，又回过头跟唐渝解释：“我们在303，哥你一会儿过来玩儿嗷。”
陈明宇一进门就被众人簇拥着坐在中间，戴峰嚷他来晚了要他喝酒，陈明宇闷着头一口气干了一瓶酒，旁人起哄让他唱歌，他拿过话筒道，“单我结，你们随意。”
场内一阵欢呼声，五光十色的灯晃亮每个人脸上迷幻的笑容。陈明宇闷闷不乐的窝在沙发里喝酒，一瓶接一瓶，和欢乐的氛围格格不入。
程念蓉不知什么时候挤过来的，她在陈明宇耳边大声道，“我们小时候真见过，你以前是不是住什锦大院？”
陈明宇小时候和姥姥住得多，姥姥家就住什锦大院，什锦大院是铁路局的家属楼，里面大多都是工程师。
陈明宇是孩子王，院里的小孩哪儿个不是他的小弟跟班？可他想不起有程念蓉这么个人物。
程念蓉嘿了一声，“我是黑旋风啊，你他娘给起的外号你忘了？”
黑旋风……李逵？
陈明宇脑袋宕机了一下，他突然想起来了，院里程师傅有个孙女，和他一个小学，长得又黑又胖就算了，性格还扭捏害羞，陈明宇不乐意领她玩儿，姥姥教训了他几句，他才不情不愿的和她说话。
陈明宇打量了一眼程念蓉，都说女大十八变，可她这变化也太大了。
程念蓉一拍大腿，“想起来了？！哈哈，我就说嘛，你还记得小时候有几个二愣子跑来收我保护费，吓得我回院里哭，你领院里那帮人揍得他们满地找牙，把你爸妈都惊动了，你记得不？不过你真长得高，才小学都比那些二愣子高一截，吃啥长大的？”
陈明宇受不了她长篇大论的回忆，比了个停的手势，“行了，别跟我套近乎。”
如今的程念蓉完全没有小时候的扭捏，她爽快的笑道，“谁跟你套近乎？咋说也算发小，加个微信不过分吧？”
程念蓉还道，“对了，我看见你哥他们在307，他过生日吗？你要找他去不？”
陈明宇还没说话，戴峰挤了过来一人递了瓶酒，“哥，嫂子，聊着呢？”
“找扇呢？”陈明宇说着喝完一瓶酒，戴峰嘻嘻地笑着，“唱一首呗？”
他这话是问他俩，程念蓉先抢过话筒：“成，唱一个！”
周围响起掌声，戴峰竖了个大拇指，又冲陈明宇使了个眼色。
陈明宇只作没看到，虽然程念蓉歌声不错，他也没心思听。
唐渝还没给他道歉，一句话都没有！
陈明宇噌的站起来，扭头就往门外走，门外的长廊都是来来往往的人，歌声鬼哭狼嚎，陈明宇真搞不懂唐渝为什么和那些人来这种地方。
陈明宇就像狗圈地盘一样，非得把唐渝圈在
↑返回顶部↑自己的范围内，一刻也不能让他走远。
陈明宇往307的方向看去，正犹豫要不要过去找他，却正看到唐渝红着脸从房里出来，往卫生间走去。
陈明宇跟在他后面，像捕猎的狼。
卫生间里放着和缓的音乐，燃起阵阵熏香。像以往一样，涛哥渝还是习惯性去了最里面的隔间。
卫生间里还有两个人，陈明宇等他们出来才走到隔间门前，开门的动静一响，他悍匪似的推门而入，砰的锁上门，这才对上唐渝惊恐的眼神。
等看清是陈明宇时，他的恐惧变成愤怒，“你做什么呃……”
陈明宇把他按在墙上，洁白的瓷砖有些凉意，他强硬的用舌头搅动着唐渝的口腔，一只手伸进唐渝的衬衣里，细细密密的抚过他腰间的每一寸柔软细腻的皮肤，满是薄茧的大手引得唐渝身体轻微颤抖。
“别动，就亲一会儿。”
陈明宇捻着唐渝胸前的软豆使劲儿揉搓，唐渝被他绝对的身高体型压制得死死的，根本躲不掉他狂风骤雨般的亲吻，每次歪头就被他掐着下巴扭回来，捏着脸颊被迫张嘴，承受着他舌头的侵略，唇齿间被搅得一塌糊涂，津液顺着两人的下巴滑落，色情得要命。
唐渝有一种要窒息的快感和将死的恐惧。
陈明宇死死的和他贴在一起，已经把裤子撑起来的几把抵着唐渝的身体不断磨蹭。而后他急不可耐的要去解唐渝的裤子，唐渝终于腾出手去抓他的手腕，急道：“你说就亲一会儿的！”
唐渝不想社死，刚才他的感官全被陈明宇覆盖了，他根本不知道外面会不会来人，他们动静不小。
唐渝隐隐后怕，伸手推他，陈明宇却纹丝不动，低着头盯着他，他的眼尾已经被情绪染红，像一头即将发狂的兽类。唐渝又不敢推他了，他真怕他乱来。
“回去行不行？别在这儿。”唐渝做出退步。
陈明宇还是盯着他，手又开始解他的裤子，唐渝紧紧的拽着裤头，急着压低声音道，“不骗你，真的！”
陈明宇得逞一笑，猛然抓了他的手往自己裤子里塞，唐渝一惊，手中已然感受到他那根粗涨发烫的东西，上面的青筋正跳动着，冲击着唐渝柔软的掌心肉。
“哥，”陈明宇弯腰和他额头相抵，炙热的呼吸又落在唐渝的唇上，很痒，他低声说：“哥，难受，给我弄出来，嗯？”
他的鼻音带着慵懒的调笑，满意的看着唐渝越来越涨红的脸。
“哥，快点动啊。”陈明宇往前顶了顶，“还是要我教教你？”陈明宇说着又要把手伸进唐渝的裤子里，唐渝连忙握紧手中的孽根，毫无章法的上下撸动着，陈明宇嘶的一声，“轻点，我这大宝贝金贵着呢。”
陈明宇说着张口咬住唐渝的唇，慢慢的吸吮起来。唐渝唇上有几道他刚刚咬出来的小伤口，此刻泛起酥酥麻麻的痛感，陈明宇吻得很轻柔，顺着他的唇吻到下巴，又留恋在他的颈边，不轻不重的吮咬着。
他顺着唐渝正在给自己打手枪的手腕摸下去，唐渝的手修长又骨节分明，只是这只拿惯了笔的手，却怎么也握不住陈明宇的几把。
陈明宇带着他的手，教他上下轻重，唐渝指尖擦过他的龟头和冠状沟的时候，陈明宇的身体都绷起来，重重的喘息。
“哥，可以快点了。”陈明宇舔了舔唐渝的耳垂，抓着他的手快速动起，唐渝被他带的不自觉加重手中力道，指头朝着最敏感的马眼上一摁，陈明宇闷哼一声，几把在唐渝的手心跳动着，凉丝丝的精液落了他满手。
陈明宇把头埋在唐渝的颈间，平复着错乱的呼吸。他感觉到唐渝把手抽出来，用手肘挡出和他的距离。
“你先出去。”唐渝说。陈明宇不满他这冷淡的态度，仿佛刚才和自己热吻的不是他似的。
陈明宇一把把他抱起来，岔开他的两条腿，托着他圆润的臀向上颠了颠，唐渝不敢挣扎，怕手上的东西蹭到衣服，他只能皱紧眉头训斥陈明宇。
“放我下来。”
陈明宇微微抬着头看他，笑道，“亲一下就下来。”
唐渝没有犹豫，蜻蜓点水般在他脸碰了一下，陈明宇一拧眉，就是不放他下来。
“陈明宇，你烦不烦？”
唐渝骂完，泄愤似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，陈明宇不仅没吃痛，反而更来劲儿了，就这个姿势把唐渝摁在墙上亲的更深。
“你跟那些人喝酒了。”陈明宇终于放过他，把他抱下来，却依旧圈着他，像狗似的在他身上嗅来嗅去。唐渝冷了脸：“什么人？你说话客气点。”
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得罪陈明宇，他语气强硬起来：“玩儿也玩儿够了，跟我回家。”
唐渝嗤笑一声，回家？陈明宇那点脑子里想的就那点事，回家干嘛他能不知道？
“我现在不回去。”唐渝也轴了。
如果是以往，陈明宇能忍住不跟唐渝犯浑，可他今天喝了不少酒，热血上头。
陈明宇抓紧唐渝的两只胳膊：“你之前怎么出的事
↑返回顶部↑儿不知道？还敢和人在外面吃饭？再说，你凭啥跟别人出来不告诉我？！”
解释的话就在嘴边，唐渝却道：“我凭什么告诉你？不是谁都跟你一样想的脏！”他气恼陈明宇拿之前的事儿来训他，那一直是他心头的刺儿。
陈明宇被他这话惹毛了，又不知道怎么反驳，只得炸声道：“别给我犟！回家！”
他说着拽住唐渝走出隔间，唐渝酒劲儿也上来了，猛然甩开他，在洗手台前用力洗着颤抖的双手。
“我不回去。”他只有这么一句话。
陈明宇还想去拽他：“快点跟我回家！”“我没有家。”唐渝突然道，他盯着陈明宇，机械的道：“那是你家，我没有家。”
陈明宇酒醒了，背后都是冷汗。
“你说啥？”他不确定的问，恼道：“唐渝，你他妈一直这么想的？！”
“那我要怎么想？你不也觉得我寄人篱下，才敢这么对我吗？”唐渝眼眶发红，他从镜子里和陈明宇对望，陈明宇看起来很不可思议的样子，因为他从未这么想过，可他无法辩解，他确实伤害过唐渝，他没法儿辩解。
即使他说爱他，此刻也显得可笑。
陈明宇忽而清醒——唐渝真的恨他。
陈明宇不可置信的退后几步，眼前的人好像不是唐渝了，而是一个诛他心的妖怪。
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陌生人，被他俩吓了一跳，嘟嘟囔囔的，他边尿边小心的瞄着他俩，生怕俩酒愣子打起来。
“成，唐渝，如果你的目的是报复我，那你赢了。”陈明宇说完就跑了，脚步踉跄。
凌晨一点，唐渝头一次这么兴奋，和一群同学们围在这个五光十色的小房间里，唱生日歌，切蛋糕，拥抱，拍照，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是鲜活的，像所有这个未经世事的小孩一样，简单，快乐。
他今天喝了很多很多酒，可他一点都不醉，他没有哪天有如此清醒过。
“你一个人可以吗？”副班长是一个文气细心的女孩儿，她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唐渝，他的脸很红，不知道是被冷的还是喝多的，眼睛亮得泛起水光。
唐渝摆摆手，他打车把所有人一个个送回去，最后他催副班长上车，看她安稳坐上去后，他才道：“别担心我，回去早点休息，谢谢你们。”
副班长笑了笑，跟他挥手再见。
车远去了，唐渝还呆滞的站在雪地里，很傻。
路灯下照亮的雪花已细细碎碎的飘落，很洁白，很耀眼，一圈圈的围着路灯照出的弧光，纷纷扬扬落下，唐渝的睫毛上盛了雪，漂亮得像精致的木偶，眼也不眨。
“小兄弟，走不？”
一个跑夜班的大哥冲他滴滴喇叭，唐渝回过神。
“先上车吧，外面怪冷的。”大哥热情的招呼他，唐渝好像才意识到确实有点冷。
他拉开车门上了车，车里很温暖，座套上有干净的洗衣液的味道。
“小兄弟往哪儿去啊？”大哥打着方向盘，车缓缓起步。
唐渝眨眨眼，雪水溶进他的眼睛，他还能去哪儿？
大哥也不着急：“你慢慢想，啥时候想出来咱再走，不过表咱得打上嗷。”
唐渝没说话，他静静的看着窗外，雪越下越大，路上积雪也越堆越厚，却还是有三三两两的行人，还有酒疯子，站在大马路边嚎啕大哭。
唐渝静静的看着窗外哭泣的人，他的心中似乎也要掀起一场海啸。
半小时后，唐渝在家门口下了车，整理好情绪，唐渝上了楼，打开了熟悉的家门，黑漆漆的，似乎没人，可他看到玄关处的鞋，陈明宇在家。
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，总之唐渝松了口气，他很怕陈明宇在外面四处发疯。
老实来说，陈明宇并不是什么好人，身边的朋友也都是热血上头的愣头青，一群人好斗逞强，做事没有分寸，下手不知轻重，前些年陈明宇惹过不少祸，每次都是唐渝和陈建忻去平。
唐渝换了鞋，轻手轻脚的走进客厅，他看到陈明宇的门紧闭着，也没有光亮透出，想他应该睡了。
唐渝回了自己的房间，刚打开灯他就看到自己床上放了许多东西，唐渝有点发愣。
琳琅满目的礼物，可唐渝还是一眼就看出来哪些是陈明宇送的，他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，是一款最新款的球鞋，还有一个包装漂亮的礼盒，上面刻着金榜题名，唐渝打开一看，兀然失笑，是几套高考冲刺习题，一只价格不菲的钢笔和墨水。
还有一张贺卡。
唐渝打开一看，陈明宇龙飞凤舞的大字就跳了出来。
“唐渝！十八岁生日快乐！今天听唐玥说你今年不和我们一起过生日，我真的贼生气！！这是家里人给你的礼物，都是我给你收回来的！你要不要谢谢我？你谢谢我我就不气了！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，但是这里不方便，你来找我我给你细说，说很多很多话！”
唐渝不敢捏紧这张贺卡，可这卡片似乎很烫，紧紧的黏在他手上，只见在贺卡
↑返回顶部↑边缘，落了很小很小的一行字，那字似乎是羞于被人看见，小小几个字挤在一起，像陈明宇这么高大个人扭捏成一团，他写的是：我爱你。
唐渝觉得有必要冲个澡冷静冷静。
水从花洒里出来，唐渝昂着头，微张着嘴，水浇到他的嘴里，淹没了他的尖叫。
唐渝想自己应该是喝多了，今天才会跟陈明宇说那些话，可有几分气话也就有几分真话。
“如果你的目的是报复我，那你赢了。”陈明宇跑出去的踉跄身影还在唐渝脑海里，他从没见陈明宇那样的神情，仿佛唐渝这短短的几句话让他心碎。
唐渝晃了晃脑袋，有些昏沉，他懊恼他不应该说那些话，显得他很幼稚，唐渝想，他需要找个时间和陈明宇谈谈。
唐渝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，却正撞上陈明宇从房间里出来，他衣着整齐，背着个包要出门。
陈明宇脸色很臭，看上去谁跟他搭话都要被揍一顿，他像没有看见唐渝，径直走到玄关穿鞋。
“你去哪儿？”唐渝开口问。
陈明宇没听见一样，穿了鞋径直开门。
“陈明宇！”唐渝追过去几步，见他不耐烦的停在门口，唐渝又问：“这么晚，姨妈知道你出去吗？”
“用不着她知道！”陈明宇关上门就要走，“站住！”唐渝有些窝火，气血上涌：“你不用走，我走！”他头发都没擦干，穿着单薄的睡衣就往外面冲。
陈明宇伸长胳膊拦他，唐渝像只被气红眼的兔子，陈明宇拦腰一把把他抱回来，关上门。
“你疯了？！”陈明宇没有放开他，唐渝挣扎不得，只得喊道：“对！你就当我疯了！”唐渝喊完只觉得眼里漫起了水雾，他看不清陈明宇了。
陈明宇见他落泪，心里梗得难受，他不想和他吵，只腾出一只手，小心的给他抹泪，可唐渝这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，擦也擦不尽。
“你倒哭上了，我还没地儿哭呢。”陈明宇叨叨着，瓮声瓮气的控诉道：“你不陪我去长白山，我自己去不行吗？我一个人，想啥去时候去啥时候去，想啥时候回来啥时候回来，你管我呢？你干嘛啥都冲我呀，我又咋你了？你怎么都看我不顺眼，我以后离你远远地还不成吗？”
陈明宇最后说的这句话他自己都不信，可他心里却十分酸涩，他知道如果唐渝铁了心离开他，他无论如何也留不住他的。
唐渝只是望着他，瓷白的脸上滑落一行行晶莹的泪水，陈明宇眼眶一热，不敢再看他。
陈明宇自暴自弃道：“我知道你恨我，是我对不起你。可我也不想爱你啊，那我有啥办法？我就是爱，就是喜欢，所以真没法儿跟你做兄弟了，也没法儿假装我们之间啥都没发生过，你要是不想和我在一起，那我们就当陌生人，反正你从来没在乎过我的感受。”
陈明宇不敢看唐渝是什么表情，他只觉得自己脑袋快疼炸了，胸口难受得呼吸不过来，鼻头眼睛辣的发酸，绷不住要哭，他不想在唐渝面前这么丢人，便回身往房里走去，每走一步都腿软到会随时倒地。
陈明宇边哭边想，他为什么要把话说绝？他能不能马上后悔，求唐渝原谅他？他可以接受唐渝不爱他，甚至恨他，只要他不离开他。
陈明宇越想越悔，眼泪也越流越汹涌，他更不敢回头了，一头躲进房间里，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痛哭起来。
唐渝杵在原地，像一颗枯朽的老树，他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，但他不能，也不可以心软。
陈明宇原本就有更好的选择，过清白的人生，不值得为他背负承重的枷锁。
可唐渝的心却像被什么揪住了，被扯得稀碎，溅出来的酸甜苦辣像浓浓的硫酸，把他的五脏六腑浇了个千疮百孔。
这一晚上唐渝过得浑浑噩噩，躺在床上半梦半醒，错觉到陈明宇守在他身边，可一睁眼四周空荡荡的，一片漆黑。
唐渝又昏睡过去，身体忽冷忽热，脑袋里又涨又沉，浮现的全是陈明宇的脸。陈明宇一会儿笑着说爱他，一会儿又哭着说恨他，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进人海，唐渝着急在后面追，陈明宇却早已淹没在人群中。
“小渝，小渝？”唐渝听到头顶上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唤他，他强迫自己睁开眼，一行泪就顺着脸颊流出来，眼前模糊片刻，他看到一脸焦急的唐玥。
见他醒了，唐玥哎呦了一声：“可算醒了，你这孩子要吓死我了，啥时候发烧的？快起来我们上医院。”
唐渝迟钝的想开口，却发现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了，身体忽冷忽热，浑身都痛。
他麻木的坐起身，才注意到陈明宇站在门边，唐渝只抬起沉重的眼皮无力的看了他一眼，视线模糊得他看不清陈明宇的表情。
唐玥给他套了件大棉袄，唐渝才想站起来，脚下一软，胸口猛然恶心，哇的弯下腰吐了。
唐玥连忙把他扶在床头靠着，扯纸给他擦脸，唐渝想逞强说自己没事儿，下一秒铺天盖地的眩晕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陈明宇冲了
↑返回顶部↑过来，他一把背上唐渝，只对唐玥道：“我先带他上医院！”
不等唐玥回答，陈明宇背着他冲出门。
“搂紧我。”陈明宇冷静道。
唐渝回不了话，只是默默的把头埋在他的背上，抱紧他的脖颈。
最近的医院不过几分钟路程，外面纷纷扬扬的下着细雪，陈明宇背着他一路小跑。
急诊的人不算多，护士安排唐渝躺在床位上，陈明宇飞快的去机器上缴了费，把单子给了护士。
“他没事儿吧？”陈明宇才得空喘一口气，护士大大咧咧道：“烧挺厉害，体温都快奔40去了，血抽了，估摸着就是单纯发烧，一会儿吊上水就没事儿了啊。”
陈明宇说了谢谢，刚才跑得他浑身都是汗，这下才觉得热起来。
他走到唐渝身边，唐渝已经烧得浑身都是红的，像是起疹子。
陈明宇很自责，他想起昨天才和他吵了一架，让他湿着头发，这才病了。
今天都快下午了唐渝还在房间里没动静，陈明宇又不敢去敲门，直到唐玥回来，她才觉得不对，一去看，人都烧糊涂了。
陈明宇不好意思面对他，也不知道说什么。
唐渝还算清醒，两个人都沉默着。
陈明宇突然起身，把他棉袄脱下来，他小声道：“我给你洗洗，先盖我的。”
陈明宇脱了衣服盖在他身上，抱着他被吐脏的衣服朝洗手间走去。唐渝默默躺在床上，看他走远。
他闭上眼睛，什么都不再去想。
唐玥没多久就赶来了，陪着来的还有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，给唐渝转去了住院部单间，一番周转，见他挂上了水，唐玥才算放心。
她阿弥陀佛了好一会儿，才道：“就在医院呆几天观察观察，没问题了咱们再出院。”
几个医生都过来给唐渝看了看，嘱咐他注意保暖，好好休息。
“可不是？我家孩子都很少生病的，头疼脑热都少，今儿差点把我吓死了。”唐玥捂着胸口叹气，“这个年纪的孩子嘛，恢复能力强，没问题的。”医生们出言宽慰，而后唐玥又嘱咐陈明宇照顾好唐渝，她去办手续。
一群人闹哄哄的走了，没一会儿唐玥差人送来了一桌子饭菜，陈明宇端了碗稀饭喂唐渝，唐渝勉强喝了两口就喝不下了，他觉得身体很沉，很想睡觉。
“没事儿，你歇着吧，我守着你。”陈明宇摸了摸他的额头。
唐渝看着头顶洁白的天花板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。
陈明宇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，总算安心了不少。
唐渝换上了蓝色的病号服，显得脸色病态的潮红，瘦削的手颈上还戴着住院环，输液水顺着针管流进他的血管里，也不知道凉不凉。
陈明宇想着，伸出两个指头小心翼翼的搓了搓他的手腕，又干脆拉了被子给他盖好。
陈明宇倚在床栏上看着他，唐渝的睫毛又长又密，像小动物似的，陈明宇忍不住伸出手去刮，还嘟囔着：“唐渝，你到底啥意思？”
今天陈明宇在他房间门口不敢进去，唐玥去叫醒他，陈明宇真真切切的听见唐渝在浑糊中叫了自己的名字。
唐玥没听清，只以为他烧糊涂了说胡话，可陈明宇很清楚，唐渝就是在叫他的名字。
几乎就是一瞬间，陈明宇处在绝境的心又被一丝希望照亮。
或许唐渝心里，不是没有他。
但也许，是他恨死他了，所以才会在梦里痛苦。
陈明宇不敢再想，他打起精神坐直，就这么守着唐渝把盐水吊完，护士来换了几次盐水，又给唐渝测了体温，384，多少降了点。
陈明宇走到窗户边一看，外面天已经黑了，雪越下越大，压弯了窗外青松的树枝。他抬手一看，快八点了，忽然门一响，唐玥进来了。
她身后还跟着两个送东西的护工，唐玥轻声指她把洗漱用品放卫生间，另一个人把热腾腾的饭菜摆在一旁的茶几上，唐玥跟她们道了谢，等两人出去后，她才走到陈明宇旁边。
“我买了粥，一会儿哥哥醒了你你弄给他吃，其他的你随便点吃，不喜欢就自己出去吃，妈妈这几天有点忙，你照顾好哥哥，好吗大宝？”
陈明宇淡淡的嗯了一声：“你们忙，我看着他。”
唐玥满意的笑了笑：“真乖。”她说着又打量着沙发，“是不是有点小啊，你能躺下吗？要不再请他们换个大间？”
陈明宇道：“搬来搬去的怪麻烦，折腾不起。”
唐玥表示赞同，又催着陈明宇吃饭，陈明宇挑了两筷子，不紧不慢地吃着，唐玥坐在他旁边，给他夹菜，又说了些家常话，无外就是说他们今年过年要和姥姥一起回老家，陈明宇去过几次，他倒是挺喜欢乡下，就是不知道唐渝住不住得惯。
聊了一会儿，唐玥起身走了，陈明宇放下筷子，把桌子收拾干净，又进了卫生间里洗漱一番，人也精神点了，一出来的时候唐渝刚刚转醒，但他还有点懵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
↑返回顶部↑自己在哪儿，两眼放空的望着窗外。
陈明宇给他倒了杯温水，唐渝坐起来，正要伸手接过就被陈明宇挡了。
“喝吧，喝完了我给你整粥去。”
唐渝只得喝了他喂的水，陈明宇顺手把他唇上的水痕擦去，又去温粥，他把粥端过来的时候，唐渝终于出声了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，陈明宇假装没听清，强势的把勺子递到他嘴边。
唐渝抬眼看了看他，再没说什么，一顿饭就在诡异的沉默中结束了。
唐渝看着忙前忙后的陈明宇，只道：“你回家休息，我没问题的，有事会叫护士。”
“唐玥刚来过，她让你好好休息，明天她还会过来。”陈明宇说完就侧过身去，背对唐渝。
唐渝知道跟他说不通，也就算了。他比起早上的时候好很多，便下了床去卫生间。
镜子里的唐渝，脸和脖子上有几处发红，仔细一看，是发烧引起的急性红疹。
在他漂亮的脸上，像生了丑陋的胎记。
唐渝在卫生间磨蹭了很久才收拾好出来，一出来就被守在门外的陈明宇吓了一跳，陈明宇有点尴尬的解释道：“我怕你晕在里面……”
唐渝低着头走到床边，一句话没说的侧躺在床上，拉了被子盖住自己。
“哪儿不舒服吗？”陈明宇站在他床头，唐渝蜷成一团，没理他。
陈明宇拉了凳子坐在床边，他深呼吸了几下，郑重道：“唐渝，我昨天不该和你生气，我也不该说那样的话，你能不能原谅我？我想明白了，只要你不离开我，以后你说啥是啥。”
被子下的人还是一动不动，陈明宇心里没底，只得无赖道：“你不说话，我就当你答应了。”
哗啦一声，唐渝掀开被子坐起来，红着眼瞪着他。
“陈明宇，你什么时候能说话算数！咳咳咳……”唐渝情绪激动，又咳嗽起来。
陈明宇手足无措的站起来，又是给他顺气儿又是给他喂水：“你别生气啊！我啥时候说话不算数了？我昨儿说的都是气话你听不出来吗？”
唐渝推开他，咳得两眼水汪汪的，脸颊又红了起来。
“你既然说当陌生人，为什么又要反悔？！”
陈明宇急得要跳起来：“我说错了不行吗？！我都说我错了！我真的知道错了！”
陈明宇恨不得给他跪下磕两个，唐渝没接他的话，他也不敢去碰他。
“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？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，我保证。”陈明宇单腿跪在床前，一脸恳求。
唐渝闭上眼睛，靠在床头。
“这样纠缠下去是没有结果的，你还不明白吗？”
陈明宇心里一沉，他道：“我知道你担心什么，可你信我，有我在，什么都别怕。”
唐渝苦笑出声，他睁开眼，豆大的清泪不受控的涌出眼眶，他盯着陈明宇道：“你就没想过，是我不愿意吗？”
陈明宇心如刀绞，他不敢问，只能扯过纸给他擦眼泪。
唐渝抓住他的手，依旧流着泪，冷笑着质问：“陈明宇，如果我没有长这个东西，如果我不是个怪胎，如果我没有被父母抛弃，你能这么欺辱我吗？！你不敢承认是你的任性自私才让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，我会永远恨你，永远！”
陈明宇一直垂着头不敢看他，直到听到唐渝说永远恨他，他终于绷不住哭了。
他的泪水太过滚烫，脸都哭红了，说话都说不清楚：“那要怎么办？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？才能相信我是真的爱你，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……”
唐渝看他哭得厉害，听他说的真心实意，一时愕然，他声音有些颤抖：“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可笑的话，我只要你不再纠缠我，形同陌路也没关系。”
他说完后心脏猛然跳了一下，酸涩从胸腔发酵，熏得他眼泪止都止不住。
陈明宇闻言更是哭得说不上话，喘不过气。
他跌跌撞撞的站起身，不敢面对唐渝，不敢答应他要求的形同陌路，他只能逃进卫生间里哭。
唐渝死死的掐住手臂，掐出五指青痕，他咬紧唇不肯出声，可泪水汹涌成灾，模糊了视线，他终于放声哭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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